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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物语】浮生若梦

*这是同人,cp.定言x葵颜
*我知道很魔性但我也没办法= =
*一两年前写的了,前后画风大概是不同的。
*算是了结了我的残念了
*臆想成分挺多的吧,随便看看,不要太较真





















一、楔子

“这茶,果真是极品。”

坐在我对面那个清丽俊美的人这样称赞,好吧我的确很高兴浮生能被这淡薄的家伙夸一句。要知道从这家伙口中套出个词儿都不容易,我怀疑他的语言功能天生就丧失了大半。

“那是自然,我的茶怎能不好?不好的是那些不懂得先苦后甜的人。”

我轻抿了一小口漾着微波的茶水,苦味肆意,却在不经意间酿成甘甜,丝丝缕缕。

“说吧,大名鼎鼎的第一任月老,定言先生。这次和……嗯葵颜来我这做甚?话说他那个老婆锦袖怎么没跟来?”

他确实沉默了一会儿,一小会儿

“去世了。锦袖,去世了”

去世了?也怪,三国那时锦袖已是风华正茂青春正好,现如今又是过了几千年有余,对于寻常妖怪来说生命自是到了尽头。虽说那当过神的参人葵颜若是用真元续命到也未必不可,至少还能活上个几千年,但葵颜那家伙当初为了四喜,现在的赵公子,真元几尽衰竭,这几千年还能活的如此痛快也算是不易。再说就是葵颜真打算用真元续锦袖的命,恐怕锦袖也不会答应,她断不会为了自己而要了丈夫的命。

“所以,你把葵颜带我这儿来抚慰他受伤的心灵?!”

拜托在我这只能看见我们一家子秀恩爱到吐血好吗!

“……差不多吧?葵颜他……面子上没什么表现。但多年好友也不是白做的,最近他真气不稳,恐有性命之忧。”

定言原本就不容苟笑的面庞上更是罩上了层严肃,那似融入日月之华的浅棕色眸子中担忧与丝缕的害怕交织成错。他,曾狠心自断情腺的月老,在恐惧着什么?……

二、

一身月白长袍,三千青丝倾斜而下,一条纤细柔韧的绿枝完成一束,末端一片苍翠的心形叶子附着其上,随风摇曳,浑然一体,毫无违和之感。走过一座座金碧辉煌却又兀自不相类似的殿宇,浅绿的眸子滋溜溜的转,好奇的打量着这浮于云端之上的庄严国度,作为第一任解王。

威仪赫赫的天帝,母仪天下的王母娘娘,沉寂肃穆的战神,仙姿飘飘的天音小姐……各在其位,各谋其政。

这就是他以后万年,甚至亿年都要在一起相处的同僚,不再是那个漆黑幽寒的洞穴,不再有那樽祖宗留下的棺椁,也不再有那个固执冷漠的自己的同胞。一想到自己上来之前还差点,哦或许是已经又和那家伙吵了一架,初来新地的激动之情也散了大半。

说来从出世到现在,那家伙也没有给我好眼色看过啊。葵颜瞬间泄了气。总之,他能好好呆在雪山里,好好对待雪山周围的生灵,我就能安心了。

回过神来,已经有各种漂亮的仙女姐姐抢着给自己介绍这是谁谁谁的宫殿,那人怎么怎么样,这个神好说话,那个神记仇的很,这个神不言苟笑,那个神谈笑风生……鸟语花香的风景眼前过,没记住什么。

饶舌的仙女姐姐看似蛮有道理的话过耳穿,干干净净一点儿也没留下来。现在葵颜只想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好好休息一番,哪怕是一个小角落也无碍。

最热忱的仙女姐姐莫过于这位念言仙子了,一路上就没歇过,哪怕自己盯着某棵小草发呆,她也能给这小草编个凄惨悲凉的故事出来。说什么这叫“友念草”,传说有一对天神,他们是挚友,常常一起吟诗作对,闲走人间,日子过得自在逍遥。后因天庭发生变故,两人失去神力,贬落凡尘,其中一人结了婚,幸福生活。另一人却纠结于自己未成神时,现已变成妖怪的爱人,甘愿堕落,最终祸害人间。结了婚的那人不愿友人入魔,以自身全部力量洗清了那人的魔性,去了他对初恋的念想。最后两人都不知所踪,有人说两个人都已归尘,也有说他们还活着只是隐居,但传的最多还是两人因力量真元神识全失,化身成了这株草。听说友念草还有特殊药效,只是至今没人发现。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葵颜随意拨动了几下这所谓的“友念草”,明明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草了,唬人!起身,离去,风起,草曳,珠落,似是友人泪洒了一滴的晶莹。

“前面就是月老殿啦,别看比起其他的落魄了点,但耐不住月老大人帅气的脸啊!@#$&%#”,
仙女姐姐开始发花痴了,对着面前这个片片古旧的砖瓦,不同于其他的琉璃相映,带有纯朴气息的殿宇“月老殿”三个大字雄浑有力,清新隽永。

比起那些个耀眼炫目的宫殿,葵颜的好感值简直爆棚。悄无声息,店门缓缓而来,银白的发熠熠生辉,在脑后随意束成,肥大的袍子遮掩了身形。裹了眼的红布却成了这全身白色之人身上唯一的亮色。

这人好奇怪。葵颜的第一反应。

“欢迎解王阁下来我月老殿,无事请尽快离去把。”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比那仙女尖锐而又不绝的噪音顺耳的多。尽管一开口就是赶人走。

“那我若是有事呢?”玩心四起。

“你刚入天庭,又有何事要来我月老殿?莫不是你在没事找事?”……该怎么回答好,毕竟自己还真的是没事找事

“唔……我,我来当然是看看我的姻缘,我以后可要找个漂亮妻子!”葵颜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找漂亮妻子?他还真没这个想法,只要同胞安全,天下太平,人间无过多疾苦,他就心满意足。

银发男人沉思,终还是弯下腰,侧了身,请了葵颜进去。

檀香袅袅,密密麻麻的红线越过头顶,精美的泥陶小人挂着幸福的微笑一对一对的摆放在墙壁的隔间,几头灵犀,几只青鸟慵懒的在剩余空间不多的房子里活动。寂静无声,葵颜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

银发男人领着自己穿过一扇又一扇房门,穿过一间又一间房室,才到了一个偌大的房间,同外面的类似,上头的红线,墙间的泥偶。一个圆头圆脑,慈眉善目的老者向银发男人鞠躬,银发男人只是点点头,老者又做自己的事去了。

葵颜仔细环顾了四周,的确没什么不同,只不过红线上都或多或少的带着金色。有些浓烈有些淡的看不见

“这是成神之人的姻缘线是金色的,红色的则是生命线”

像是看懂了自己的困惑,银发男人开口解释,在一堆线中挑出一根给葵颜。

“你的生命线,妖的姻缘线得自己练,你未曾爱过,自然没有姻缘线。”

“嗯,这样啊……”

葵颜漫不经心,反正只是一时兴起,他对自己未来会怎么样,未来会不会娶姑娘兴趣不大,现在好好当自己的解王就成。银发男人也不再赶,任由葵颜在自己殿里走走停停。

后来葵颜从天音口中知道,那银发男人便是月老,叫定言。因为对的上口,他也时不时往月老殿去,谈谈天,说说地,定言身为月老,深居简出,闲暇时就看看古籍,知道的理论知识不少,却没有实际经验,而葵颜恰恰相反,他为解王,不时就跑去下界解决各种矛盾纠纷,或是救济穷苦,到没什么闲情看书,两人刚好互补互足。这一来二去,葵颜也就成了定言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甚至可以说是挚友。

三、

和平稳定,相安无事的日子终究在几千年后烟消云散。人间大乱,烽烟四起,人民苦不堪言。天庭也好不到哪儿去,各神心高气傲,四处为敌,凭自己意愿随意控制人间的成王败寇,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口头约定早已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葵颜有心稳定秩序,却也无力回天。知道自己的同僚一个又一个消失,最终只剩下了他和定言,仙女不再聒噪,原本华美的天庭在朝夕之间就此破败,冷情,寂静。
天帝天后,水君火君,战神邢王,天音地音……不知不觉间就没了声息。没了这些神的管辖,人间大乱也是情有可原。葵颜几乎整天都呆在下界了,今天这里洪水泛滥,明天那里干旱土裂,今天这里瘟疫频发,明天那里烽火狼烟……

所有的所有,葵颜该做的不改做的全他一人揽了,哪怕时候受罚,削去神职他也不后悔。但也得那些个都回来才行。

偶尔回天庭见见定言。他仍是那么冷淡,半天扯不出一句,只把自己的月老殿整的干净,一切井然有序。

“幸好你没消失,要不然我可不会做这活,人类就没法在这乱世中孕育出新的希望了。”

葵颜在一旁静静的,虽有惫色,仍站的笔直,不像以往懒散的样子,坐下来都歪歪斜斜。他怕自己就这么睡了过去,人间就这么坏了。

“黑眼圈,很重。”

定言理着手中的红线,一根一根理清楚。葵颜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下眼睑,好大一块凸起。也是呢,这些日子哪有时间休息。

人间是那么大。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真瞎子”

葵颜悻悻的,明明蒙着布呢。

“我本就不是。再说蒙着比不蒙看的清楚”

“哦?那你看见什么?”

“黑气。很浓重的黑气,从那十座空神殿中散逸而出”

“什么?!哪时候开始的?”

“大概从天帝天后消失起”

葵颜皱眉,眉间的皱纹团了一块。从天帝天后消失起,那可好些日子了!该死的!

“你怎么不早说?”

“你没问。况且知道了又如何?你有什么办法吗?”

下唇被咬的发白,葵颜感觉整个人都要瘫下了,对啊,他知道了又如何,还是什么办法也没有。

“定言。你,和我,都要好好的活。”

“……”

面前的人黑眼圈浓重,面色土黄,唇色发白,怎么看都没什么精气神,眼眸却是那般苍翠,仿佛蕴藏了初春的生气,炯炯有神。

“你倒是说话呀!”

“好。我们都好好的活。”

定言与平时无异的音调,没有平仄转合,葵颜听懂了,含在话里的真诚。毫无血色的唇这才被释放,朱红的血好一会儿才重新溢满。

“无论如何你跟我下界一趟!我要查个清楚!”

天庭在洗牌啊。哪怕是有去无回,他葵颜也要将这正在崩塌的人世界给拉回来!



没想到才一下界,葵颜和定言就很分开了,定言留在那个村子里,而他自己去调查有关于有屈,那个貌似为天帝的恐怖怪物。他走过了一片又一片土地,淌过一条有一条河流,有屈都不见踪影,葵颜心里急得着火也无济于事。

他终是找到了有屈,证实了那的确是自己的同僚,天帝,从一个神秘人口中。他拿着这块[绝里花]仔细端详,这里面是他要找的有屈,葵颜所见到的便是这神秘人不费吹灰之力将有屈,强大的天帝封印进这块名叫[绝里花]的石头,而神秘人的手中竟还有9块这样的石头。

他从石头中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绝对不会错,战神邢王,火君水君……所有消失的天神都在这些石头里。

不可置信,这可是天神啊,哪怕堕落仍有集齐强大的神力,竟如此简简单单被封进石头,这个人不简单,他为什么这么做?他的目的是什么?葵颜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个问题,心里却又另一种声音,反正他于世界无害,又何必这么计较?

天神找到了,自然是要回天界好好商楚一番,这些被封印在石头里的天神,及拯救这个世界的方法。定言留下了那头野猪和葵颜回了天界。神秘人好像知道一切,各神被黑气也就是恶兽所侵蚀,跑到下界为祸人间,而天生有恻隐之心的他和自断情腺的定言也算是逃过一劫。

要想净化被污染了的神,挽救这崩塌的世界,方需神石之力。十位被污染的神一开始净化,而如今需要葵颜和定言两人,分别用九成神力注入这[天绯盾]和[情起箭]之中,来传播恻隐之心和相爱之情,当然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俩将失去神职。

二人也并非很介意,月老殿还有小圆,那位老者帮衬着,而葵颜,早在他成神之前,他那同胞就说过了反正无论是否成神,做的事没什么差别,葵颜也是赞同。

定言似是想起了什么,下界,葵颜也跟去了。是那只叫阿松的野猪,她真的靠自己修出了姻缘线,短短的,细细的,却是实实在在。

这是一根错误的红线。

定言没有犹豫,将红线断的干干净净,也将阿松的希望断的彻底。他配不上你。终是没说出口。葵颜目瞪口呆,大声质问,就差拎着好友的衣领了,得到的答案却也只有“我不容许一根错误的红线存在”如此冷心冷情。葵颜第一次觉得他一直都没有懂这位友人。

“我就要走了”

离别之际,伤感显得那么无力,葵颜到定言站定,直愣愣的看着别自己高出一点点的定言,回想起初见,后来熟识,再到挚友,这过程恰如过往云烟一般,即刻即散,轻抚上那流水般柔顺的红布,淡然一笑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何要蒙着这块红布了吧?”

定言略微一愣,抬手就抓住了葵颜的手,温温的,没事骇人的高温,也没有冰凉的极寒,像处在三月和煦而又明媚的阳光之中,像葵颜这个人,不,妖一样,但,是人是妖都无所谓了。

淡淡的,永远在需要帮助时伸出援助,给人以希望温暖之感。这就是天生有恻隐之心的人啊,但行善举,不问前程,所以葵颜才让人那么舒服。

不像自己,身为月老,自断了情腺,沉寂了心脏,在恶兽入侵前就将自己毁的一干二净,也将别人毁的一干二净,是人吗?是神吗?皆非是。自己也是那恶兽一般的存在啊……

“好,如你所愿。”

面前的人,浅棕色的眸子,孕育了太阳的光华和月亮的宁静,似蕴含了高山流水般的澄澈,亦或是满天星斗般的壮丽。眼下的那条深邃的红线却是那么狰狞,硬生生的把这完美无缺的脸割成了两半

“你……”

“人有三个情腺,由心出发,到脸,到手。我为月老,甘愿自断情腺”

“难怪……你是如此的……无情”

一口气把手抽出,葵颜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情绪之中。

定言微微偏头,他听出了葵颜语气中那若有若无的惆怅与伤感。不作多想,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待定言反应过来已一把将葵颜刚抽出的手抓回来,按在心口,那颗挣扎的厉害的心脏,鲜活的,蓬勃的。

“我和你,不会。”

象征性的挣扎几下,葵颜也放弃了,顺势倒在定言怀中,把头搁在定言的肩膀上。

“我们都累了,好好休息吧。”


四、

葵颜回到了雪山,走过雪山每一寸土地,听见风儿每一声呼唤,感受白雪每一分温柔,这是他的故乡,他出生的地方,他成长的地方,他怀恋的地方。然而同胞却不知去向,许是离了雪山,去寻他自己的路。叹出的气转眼就被风儿吹散,了无踪迹,就像同胞,就像定言。

参人下雪山三年内未给别人做庇护,便会得上一种“怪病”--记不住东西,每个一段时间,约是五年左右,便会失去以往的记忆,在复杂多变的人世间,这些许会要了同胞的命。自己就是劳碌命。葵颜默想,脚下一刻不停的下了雪山。

寻寻觅觅个把年月,人间乱了平,平了乱,分分合合,落寞了的天庭又重新注入了新的活力,葵颜也算是有惊无险的在乞丐堆中找回了自己的同胞。果不其然,记忆与灵力退化的差不多了,与常人无恙,哦,除了那身浓重的戾气。

自己化身为半眉,一个又老又丑,全年穿着油腻腻的布袍子的老头,带走了四喜,他的同胞,世上唯二的参人,葵颜为他取了个名,也好在人间混着,到他醒悟的那天,到他想要救人的那天,到他身上的戾气由他自己散去的那天,自己才算是功德圆满,可以放心离开了。

离开了又能干什么呢,找定言?这貌似是长久以来包括未来的很长时间都将会是自己唯一可以倾诉的人了,但他不在。还有啊请相信葵颜那时绝对不是想吃丸子了。

最后他们在常山落了脚,这里的人善良纯朴,憨厚勤劳,就像那胡姑姑,身为男儿身,为了想念女儿的痴傻丈母娘打扮成她姑娘的样子,一扮就是几十年。只希望在这能快点让四喜觉悟。两人在闭花斋,胡姑姑开的酒楼谋了个清闲职,好吧或许只有他清闲,四喜要负责做饭。

见四喜干净利落的斩了蛇妖,灌了将死之人毒药,葵颜就知道戾气仍未除,这便代表四喜还什么都没记起来,但那个叫朱七夕的女孩子倒是打动了四喜的心,尽管他自己似是没看出来。自己化身这丑老头也着实事儿少,虽说对外称是四喜的师傅,但四喜还真不认咱,整天望着太阳东升西落,月亮时隐时现,星星调皮的眨眼,听风儿的喧嚣或宁静,流水的欢唱或沉吟,乡人的喜悦或悲伤。

日子清闲的很,进展慢的很。突然怀念起天庭的那段日子,辛苦下界帮人解忧但会得到感谢,与定言的相谈甚欢,尽管大都是自己在说,但他知道定言在认真听着。

小仙女的八卦饶舌,因与英俊的月老交好,那段时间总少不了几个叽叽喳喳的仙女来向自己打听月老的事,喜欢的食物(明明天神不用进食)爱穿的衣服(他只穿白的好吗)平时做的事(理红线,牵姻缘咯,还有和我聊天!),解王殿一时间也是热闹非凡。

每天都是那么充实愉快,期待着下一天的降临。不由得想到每天缩在月老殿中的定言,一天又一天重复着相同的工作,他是不是也在期待着自己的到来呢?下界好些时日,他却从未与自己联系过,是厌烦了,还是仅仅找不到自己?他有,好好的活着吧……

所以说人啊,身体闲了,心就活了。

朱七夕快要死了,四喜也终于开窍了,他想要救人,想要救面前这个浑身染血,面色发紫,奄奄一息的女人。参人下山,为人作庇佑,有的化成了药丸,包治百病,有的化身拐杖,搀扶老人,到生命的最后也只能保持着这般模样。

四喜想让朱七夕活,朱七夕想保赵云一世平安,无论是他救活了朱七夕还是保全赵云,他都得不到她,四喜最喜欢的她,心,是别人的。要四喜让葵颜帮忙简直是天方夜谭,葵颜他,庇佑的是这个人间,解世间疾苦。他没有葵颜那泛滥的恻隐之心,他只想解自己想解的结,只为自己最在乎的人庇佑,现在那人叫朱七夕。

朱七夕已气若游丝,拼着最后一点力气硬是搭上了四喜的手,

“屠户不止,我一家。但,赵公子他,以后一定能,成大器,千古传唱。”

声音虚浮,断断续续,才说一点手已无力支撑,四喜慌忙抓起,冰凉的手透着死气,手心那熟悉的温暖却仍让四喜觉得炽热,那是她炽热的心。

朱七夕微抿唇角,扬起小小的弧度,灵动的眼睛失去了最后一末神采被缓缓落下的眼皮遮盖。

记忆中冷漠的四喜第一次那么郑重其事,她知道心爱的人一身都将会收到庇护,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葵颜不知何时退了出去,房里只剩下四喜抱着冰冷的躯壳,没有哀伤的怮哭,只有无言的寂寥。

朱七夕死的第二天,四喜不见了,锦袖和胡姑姑找遍了全村,就差没把底给掀开了,恢复本来面目的葵颜倒是最淡定的一个,叼着根杂草,做着和平时无异的闲事。当在乱世,四喜很清楚自己该干什么,反倒是自己,前路漫长的生命还是笼罩着一片迷雾,卸了神职,安顿好了四喜,现在真真是个闲人了,活着的意义只剩下还未完全整顿的好的天庭和不知身在何处的定言了。

葵颜还需要活着,好好的活着。


五、

定言这一觉睡的太久,久到大汉王朝推了又复辟,久到天庭的秩序恢复的差不多,久到葵颜和锦袖走到了一起。完全不知身在何处,周围的景物早已换了个陌生的模样,自己沉睡的茅草屋奇迹的存活了下来,不过稀稀疏疏的,简直就是一个环堵萧然。

沉睡期间,完全没有给葵颜留下点消息,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过的如何,但总比自己这身无分文,邋邋遢遢的模样好上不少。该不该去找他?这个问题迟迟得不出答案。

情起箭的出现没有丝毫预料,在一个雨天就那么兀自的出现。自己给了神力,算是尽到了职责,没有必要再带着这块破石头,却万万没料到,就是这块破石头,自作主张帮他修补了情腺,横在脸中央的那道狰狞的鲜红愈来愈淡,最后一丝的殷红也湮灭在空气中,长出的新肉与周围的完美的融为一体,完全看不出曾经这儿有那么一道天堑。

心头涌出的异样让几万年来无欲无情的定言一时也慌了手脚,气愤的将石头扔进烟雨中去,丝毫不留情的扭头就走。没想到情起箭误解了他的意思,急匆匆的跳上定言的肩头,哀求着。

更让定言崩溃的,情起箭又加固了他的情腺,这下想斩也斩不了了。愈加浓烈的情感冲击着定言全身上下,这份万年不见的爱慕醇厚着,成神之前就困扰这他的那个女人,他的小师妹,风情万种的小师妹,留住了他和许许多多男人的心的小师妹。还有埋藏在最深处的那份不为任何人所知,包括他自己也尚不清楚的眷恋。

用了十分的力气狠狠把情起箭抛到身后,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虽不为神,该会的他都是精英中的战斗机。再来,那股情愫指引着他,找到那个人,他心心念念的小师妹,微澜。

讶于她仍存活于世,不用想便知她定是入了魔,否则这么久了,她怎可能还保持着当初那风华正茂的美丽。

他该杀了她,他杀不了她。

八九年了,定言一直跟着微澜,看她如何勾引男人,让那些人为自己做事,最后吸食精气,微澜的美貌便又多了一分,在微澜身上,从来只有更美丽,没有最美丽。

他想阻止,这该死的情感阻止了他。定言只能看着一个又一个人沦陷,不能自拔。他伤心,他悲痛,他无力。

最后的最后是沈子居,一届才华横溢的书生,名门世家,为了微澜,他害死了自己的新婚妻子,害死了端午,世上仅剩的两只蓝鲛之一,利欲熏心。

要是葵颜在就好了,定言不止一次那么期望。那个家伙绝对能杀了微澜,即使葵颜喜欢上了她,他也能狠心,葵颜最爱的,始终是这广袤多姿的人世间,形形色色的人类。他不会姑息的,妖魔伤害人类的行为。

自己不同,一了百了自断情腺的自己才当得好月老,比起一门心思钻研的小圆自己未免差太多了。当初就是为了控制对微澜的爱慕狠心断了情愫,如今补了回去,怕是自己真心无力。就算微澜早就不记得有这么一位小师哥,连她也知道定言杀不了她。

手起,刀落,微澜消散的那一刻,定言的心脏好似停止了跳动,血液不再流淌,五脏内腑都欲炸裂,但是他办到了,死了微澜,不仅是他自己的解放,也救了很多很多的人。

各种情绪在体内暴动,冲击着,回荡着,那份最安静的情愫暴动的尤其厉害,定言第一次那么想见到葵颜,拥抱他,亲吻他,告诉他自己做到了,战胜了自己的情感,从今往后自己是自由的,自由的享受爱与恨,乐与愁,自己将成为真正的人,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人,自己会活的更好。

那一刻的撕心裂肺带来的是解放,是释然,也是沈子居的疯狂。

锋利的刀刃时不时划过定言白如玉的肌肤,长如瀑的青丝,鲜红的血珠点点滴落,浸入洁白的长袍,晕成一朵朵妍丽的血花,定言不想躲,总归是要让他发泄一下的,不然沈子居必毁。

此时此刻要是葵颜在,肯定冲上来将自己一把推开,替自己挨揍,他可没少帮别人干这事儿。居然又想到了葵颜,定言略略愣神,自己对葵颜究竟……

不过一时呆愣,便让阿松,对,就是那只野猪钻了孔子,一句因果循环,用人鱼的烬湾,把自己和沈子居都套了进去。意识被无尽的黑暗浸染的最后一刻,是葵颜,疲倦的葵颜那认真的样子,双目炯炯,双手紧握,直直的站在自己对面,一动不动,告诉自己

“我们都要好好的活。”

“好。”

我这样算好好活着吗……葵颜……


六、

奇怪的花月佳期,不仅毁了锦绣缘的生意,更是害了不少单身男女。葵颜恨不得把那花月佳期的牌子砸的粉碎。偶然听到虫人说着那有名的树妖老板娘,葵颜不禁冒出了去看看的想法。

一来就闯了祸,扬言要买下不停,和员工,赵公子,葵颜一眼就看出来这副铠甲是他消失多年的同胞,当初的四喜,打的那叫一个昏天地暗,好好的不停快成了废墟。

老板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看到那长长的账单,和那最下边的天文数字,葵颜的下巴掉了一地。好说歹说才让老板娘同意去调查那什么花月佳期。

花月佳期果然不简单,看它侍奉的月老像,不是那憨厚圆润的小圆,反而是风度翩翩的定言,自从听葵颜讲了那十二块石头和定言的故事,看到这尊石像,几乎所有人都怀疑是定言干的事,因为只有他,第一任月老,才可能有这样的魔力,牵姻缘线,一眼看出是否有伴侣。葵颜疑惑着,即使万年不曾相见,这种事,他也敢肯定,不会是定言干的。

发现是阿松搞的鬼而非定言是意料之中,而不小心被收入烬湾就着实是意料之外了。蓝鲛的烬湾,有进无出,除非蓝鲛,谁都没有出去过。

进了烬湾,先是浓重的黑暗吞噬了意识,再醒来,是最后的天庭,他和定言两人的拥抱,定下誓言的他们,最后都在尘世的折磨中违了约定,最后含恨而终。像看一场戏,不过主角的名字和样貌与自己和友人一样罢了,自己生活过的有滋有味,连曾经从未想过的漂亮妻子也弄到了手,定言,他是守信的人,答应过的绝对会做到!

眼睛缓缓睁开,翠绿的眸子还带着一丝的朦胧,映入眼帘的是鬼鬼祟祟的蓝鱼,长着脚的。妈的,别以为你长的奇怪,就可以骗你你葵颜爷爷,真是胆儿肥了。不仅自己,旁边的甲乙和敖炽九阙边上都有那么一条,一个鲤鱼打挺跃起,站定,一手抓过只小蓝鱼,任凭其挣扎也无济于事。
经过挠痒极刑,蓝鱼们都招了。原来是烬湾的原住民,平时依靠对烬湾的外来者实施幻术,影射出其心中最恐惧的事,以吞噬他们的执念。

只要一直深陷其中,里面的故事会循环一遍又一遍,得到的力量也会越来越多,现在就是因为多年前进入烬湾的一个人,执念过于深厚,以至于一条蓝鱼愈加强大,最后竟然残忍的杀害同类获取力量,他们已经是为数不多留下的蓝鱼了。

葵颜想去找那条疯狂的蓝鱼,可是,老板娘不见了,甲乙九阙敖炽都是老板娘带来的人,自然是听老板娘的,也不好丢下,急的团团转之时,老板娘跟着一条蓝鱼出现了。

老板娘不服气,凭什么你们都在一块地方而她就一个人?!于是可怜的蓝鱼们又被吊打一顿。终于要干正事了,一行人跟着几只奇怪的鱼浩浩荡荡的出发了,也免不了如作贼似的小心翼翼,被发现就不好玩了。

广袤的平原,飘渺的云雾遮盖了一切,顶多只能看到个影影绰绰的模样,唯一的一块大石头成了他们的庇护所。

模模糊糊的人影从西边兀自出现,风姿绰约,葵颜看出来了,一霎时惊诧,恐惧,担忧交错,身体似乎在瞬间泄了气,一只手连忙摸上石头支撑,另一只捂上嘴避免自己太过慌乱而叫出声。

那是定言。

脸上的疤痕已经完全不见踪影,嘴里好像在念叨着什么,可惜听不见也看不出,横抱着一个可人儿,胸口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秀白的衣裳,染红了定言的衣襟 染红了葵颜的眼。

一步一步踉踉跄跄的走着,不知目的地在何方,就这么走着,在迷雾中穿梭,刹那间,一条巨大的蓝鱼从雾中跃起,遮掩了光线的唯一来源。血盆大口张开,似要把定言吞吃入腹,也确实是如此,定言和他抱着的人一同被吞入肚中。

最后那一刻,唇又微启,这次葵颜看清了,泪水不由自主就从眼眶中流出。又怎么能忘?这口型从万年前就不曾变换过,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时才会有另一个笑称,也没人介意。是啊,他说的是

葵颜。


七、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不仅成功逃出了烬湾,还带回了定言,嗯,清醒的定言。此方世界定言本就没多少熟人,阿松勉强算一个,最熟悉的当然莫过于葵颜了。当老板娘问道以后的去向,定言毫不犹豫的选择和葵颜一块,也让一干人松了口气。开玩笑这家伙要是在外面出事了,葵颜第一个来找麻烦。

葵颜携妻友一同向老板娘道谢,便回了家——顺应时代潮流在某市买的房。也方便他们经营锦绣缘。定言被困在烬湾中多年,出来时世道已经变了,多了很多新奇的玩意,尽管能引起他兴趣的没几个。在漫长的年岁中也没什么东西能引得定言动情,哪怕他的情腺已被情起箭修复,微澜算一个,葵颜也算一个。

定言在这个家中定居下来,没什么事给他做,每天也就看看书,作为曾经的神仙连吃饭睡觉都没那么重要,除了身为月老的职责,其他一切皆为浮云。

如今天庭的事解决了,各神归位。享受了这么多年人间生活葵颜早就习惯了,又重新找回了挚友,也是不愿让定言回去板着脸的,这就算是退下来了。小圆接替了定言的工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后顾无忧,锦绣缘的生意有锦袖管着,这下彻底成了闲人。

葵颜自然是不肯放过定言在自个家中沦丧的,时不时就带他去逛个街爬个山,体验一把现代科技,有事没事都要给他找点事。定言也非不肯,倒不如说是乐在其中。

定言虽为月老,本身情愫却十分寡淡。在烬湾中反复经历那些个画面,最后明悟了自个对葵颜到底抱有什么感情。结果葵颜却已有伴侣,只得闭口不说。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和葵颜一家相处久了才发现葵颜与锦袖间貌似并不是那么回事。先不说几千年下来这两人都没有子嗣,光看葵颜对待锦袖的态度,包容偶有严厉,训起来却像是哥哥对顽皮妹妹的说教。

定言出来后,葵颜重心反倒是放在可定言的身上,嘘寒问暖的,生怕他不习惯现在的生活。这也免不得定言那旖旎情愫再多上几分。

葵颜是个热心人,几乎算是有求必应。这个性是葵颜出生以来便自带的,即使经历了这么多年岁,仍然初心不改。

成神是为了天下,奔波是为了天下,下凡也是为了天下。待到暴风雨之前风平浪静的那些日子,葵颜一心为族人,甚至把自己办成糟老头子,遭人嫌弃。

凡人是会老的,后来村里头的人都陆续去见了阎王,身为妖的锦袖和葵颜自不好继续呆在村子里。葵颜又忧心锦袖一个人过于孤寂,不能好好照顾自己,便将其带在身边。

锦袖是个好妖也是个好姑娘,葵颜一直都很照顾她,她并非不懂知恩图报,便自愿跟在葵颜身边,为他端茶送水。她本身妖气就弱,也只能干些简单的活。

那时葵颜没了念想,族人已有前路,天庭的事他已尽全力以后如何发展还得看以后,心里头就只剩个下落不明的定言了。

天天想,月月想,年年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倒是不好意思让锦袖一个小丫头再做这个丫鬟做的活,打算给她找个好夫婿。锦袖不肯,只一步不离的跟着葵颜。葵颜无奈,心想也不能辜负了锦袖的一番心意,便与她结为夫妻,以后照顾起来也有个头。但也就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

葵颜自己还没理清他和定言是咋回事,没心情去风花雪月,一直拿锦袖当妹妹养,心道以后锦袖若有了心上人自己放手便是,容易的很。

只是定言……唉,不说也罢。

有缘自会相见。

这可不就是相见了吗。

葵颜如今守着归来的定言,带他游玩,为他科普,给他讲趣事。仿佛又回到了只有他们两人的天庭。只不过这回没了恼人的黑气与寂静的恐慌。锦袖看见葵颜开心,自己也就开心,乐呵呵的接待这个“不明不白”的友人。

心中却也有几分无奈。就葵颜和定言这性子,俩人啥时候能成哦。

三人就得过且过,也乐的自在。


八、

人生不会一帆风顺,平平淡淡的生活也有尽头。

这终结来自锦袖——大限已至。

这本是人间寻常。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万物都有轮回。

道理大家都懂。

做起来是另一回事。

多年相处下来,锦袖对于定言来说也是重要的存在。早先自己困于情绪,是锦袖陪着葵颜。后来与葵颜一起为定言创造了一个家,更是大大方方的将葵颜托付于他,俨然一副娘家人的模样,让定言心中暖意盎然。

锦袖大限将至,葵颜的心情显而易见的一落千丈,连带着定言也偶有失落。反倒是锦袖,一如既往的坦然。

定言不忍锦袖就此离去,便暗中施法又给了锦袖几年寿元但也是杯水车薪。自个的身体却一天天消瘦。定言本身其实有几分战力,天庭之乱中并未有多少削弱,后来更有情起箭加强。原本就算施这等法术也当无恙,只是困于烬湾中多年,日夜遭蓝鱼吞噬,力量也不可避免的流失,若非葵颜带着老板娘来救,怕最后也只能得个身消道死的结果。就算出来后多加修养,葵颜也尽心尽力的帮忙,也无力挽回失去的修为。

这就出问题了。

苦的是葵颜。不仅忧虑锦袖随时到来的大限,还要顾着日渐消瘦的定言。那段时间真真是滋味特别。

那一天也终究到来了。将死的锦袖躺在床上,床边是定言与葵颜。葵颜握着锦袖的一只手,面上的颓然掩饰不住。定言冷冷的站着,周边一圈仿若冰霜。

“咳咳,葵颜大哥,定言大哥。多年来谢谢你们的照顾。小妹我也要去轮回啦。别太伤心了。葵颜哥你说过的,有缘自会相见……咳咳”

葵颜忙轻拍锦袖的背,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定言哥,锦袖也谢谢你给我多几年时间,以后葵颜哥就交给你了,可别负了他啊……他可等了你好多年呢……”

声音愈发轻缓,直至最后彻底湮灭,葵颜彻底傻了脸,锦袖那句“谢谢你给我多几年时间”环绕耳旁,不可置信的看向面色不好的定言。

“你……把自己的寿元分给锦袖了?”

定言不语,只轻轻颔首。

“你!唉!乱来!”

好生安顿了锦袖,葵颜才抽的空来找定言算账。却在看到定言那张惨白的脸时全都消了声。气急之余,只留心疼。

这两人都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呀。

定言理亏也就依着葵颜来,却不曾想中途失了意识。再醒来定言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盎然生机,惊的发现葵颜真气流失,性命不保。慌乱之余想到曾经威名赫赫的老板娘,便找了路子寻来。

没敢说出这里头的弯弯绕绕。

老板娘慧眼如炬,让他从实招来,最后换得一声轻叹。感慨这两人的情路坎坷。自己作死,呵呵。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像个初恋小孩一样。肤浅!感慨归感慨,该做的还是要做的,定言给的报酬可不少,更何况这两人还是自己朋友。

葵颜半途醒过来了,躺在定言怀中,枕着人家肩膀,嘴边还带着写水迹。不知道的怕是要认为是美梦刚醒。定言自是看的出来葵颜脸色的苍白,偏生那人还不自知,顶这张瘦弱色脸朝他笑。嘴里说出来的话一点不客气。

“看你下次还乱不乱来!”

得!老板娘懂了。合着这俩是来这秀恩爱的,冷笑着在一旁准备看大戏。

定言这下学乖了,低声一下一下的哄着葵颜,保证绝无下次,等到葵颜面色稍缓,还主动往他怀里蹭了几下,知是葵颜原谅自己了,才施施然看向老板娘。

老板娘:呵呵。mdzz

“葵颜把大半真气都喂给你了你应该知道。本来葵颜就是参王,让他往土里钻上个几千几万年也就能好。”

两人不约而同的眨眨眼,对视一番。心中也有了计较。

“不过看你俩这腻歪样,我就不棒打鸳鸯了。天庭有种草叫‘友念草’知道吗?挺不起眼的,配上那个传说就更不可信了。然而这是真的。这草生长与天庭,又是仙人化身,自然真气十足。”

……

葵颜有点蒙逼也有点崩溃。好一会才想起来初入天庭那会那株平凡的小草那个聒噪的念言仙子。原来这是真的……

“不过这草不好拿啊,有人看着呢。不是有缘人不让拿!”

一想到自己曾经想随意摘棵小草却被人怼的惨痛经历,老板娘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你们自己选吧。”

几千几万年定言并非等不起,但若真有更好的法子……

“自然是去找那友念草!”

“友念草。”

异口同声。

老板娘忍不住把两人打了回去,没想到自己一个已婚妇女还要吃狗粮。呵呵。





九、

天庭已不是那副衰败颓废的样子了,整个天庭宫殿群都洋溢朝气与生机。葵颜见此景不免有所感慨怀念。定言知他所想,只伸手将他揽入怀中。

找到当初那棵草也废了两人不少功夫,当初的念言仙子也不知是去哪了。约莫是陨落在那场灾难中了……吧?

未待两人摘取,草身便晃悠出一缕缕的青烟,汇聚成型,可不正是念言仙子!比之当初,明显的沉着冷静不少。直愣愣的盯着葵颜。

吓死个妖。

定言上前半步,挡住念言仙子的视线,着实让葵颜松了口气。但葵颜也不是怂的就让定言在前面顶这。他也上前一步,与定言并肩,主动牵住定言的手,丝毫不惧的回视。相对无言。

“念言仙子。不知可否将这株……”

“给你们便是。”

穿说中的友念草拔地而起,悠悠飞向葵颜,落入葵颜口中,惊的葵颜直接吞了下去。定言一看眉间也有些许焦急,转过葵颜的身子就要往人嘴子看。

啧,耍流氓呢?

人家乐意。

念言仙子见此也嗤嗤笑出了声。

“葵颜小友看来是过的很滋润呐。”

葵颜面有羞色,不去理会。却忘了当初念言仙子的唠叨功力。源源不断的真气从小腹流向四肢百脉。好不舒畅!定言自是有所感觉,这才放下心来。

说到最后念言仙子的眉眼愈发柔和,身形却愈发透明。葵颜一惊,关心的话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便被念言仙子抢了先。这点他从没赢过念言。

“不必担忧。只是我的职责尽了。”

“柚葵,我终于可以来找你啦……”

两人就这么注视着念言逐渐化为绺绺青烟,消失在天际。

心中仿若有失,亦有满足。葵颜朝念言消失的地方拜了拜,就当是对其的尊重与祝福。

愿仙子下辈子与柚葵仙子安好。

倏的葵颜转身揪住定言的衣领,一拉,吻上定言凉薄的唇。定言也就任其所作所为,只在最后葵颜想抽身离去时加重了劲道,一把反客为主,往葵颜口中探去……

一吻毕,两人都有点气喘,葵颜毫无杀伤力的瞪了定言一眼,径直落入对方浅棕色的眸中。

曾经那眼里是风华万千却大道无情。

如今仅余葵颜一人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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